// 秘魯友人看秘魯的民主政制
能認識他 Bruno,我的第一位秘魯朋友,多多少少也要托寄失行李的福。
Bruno 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弟弟。對,相當轉折,本來他聽說我弄丟行李如此落泊,打算幫忙翻譯一下,帶我去買餘下的日用品。但他有空的那個下午,我的行李剛好就奇蹟地回來了。於是,他就「被迫」當了我一天的私人導遊。
Bruno 是利馬的大學生,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。他說,他的生活,除了讀書,就是足球:「soccer is my life!」我笑了,他又連忙補充:「Actually, soccer is South America people's life!」也對,不少人對南美國家的認識也離不開足球。
然後他問「What is Hong Kong people's life?」
這條問題,我有點不懂反應:「For most people, I guess... work?」然後,我慢慢告訴他香港人的工時、瘋狂的房價,還用眼前幾個停車位來比喻香港房子的大小,他聽到後很驚訝。
其實,每次跟外國朋友聊起香港的工時和房價時,他們都會有類似的反應。沒錯,香港,我們的家,就是一個這樣的城市。繁華,交通發達,卻有很多基本東西也缺得讓人驚訝。
然後,我們又聊到彼此對政府的觀感。孤陋寡聞的我,決定從零問起:「秘魯人喜歡政府嗎?」據我所知,南美不少國家曾經也受軍事獨裁,直到1980年代起,才慢慢走向民主。
想不到他反應很大:「No! I hate it!」
Bruno 說,秘魯雖然有民主選舉,但由於民主體制尚未成熟,選民的意識也不成熟,加上政黨太多,民粹主義強烈,換來的往往是少數黨獲勝,沒太多政治經驗的人當選總統。就以上一次大選為例,總統 Ollanta 是前軍人、左傾激進份子,所屬的政黨是秘魯國會內的少數黨,上位後不見得民生有改善。
在秘魯,政黨有超過六十個之多。差不多每個界別也有政客代表,每種利益也有政客爭取。不過,為了贏取選票,激進派的候選人往往會高叫亮麗的「拯救民族」式的口號來換取選民支持。但民意背後,也不一定代表這些口號會成真。
「Too much populism(民粹主義)」,Bruno說。Ollanta 當選近五年了,民生不見得有改善,貪污問題依舊嚴重。秘魯,還是一個連當地人也覺得治安差的地方。
對下一次大選有沒有期望?
Bruno 搖搖頭,說若民主派再不爭氣,下一屆的總統再不向務實的方向改善民生,只繼續許那些做不到的承諾以換取民意,那他心愛的國家,只會沿地踏步。
說著說著,我們已不經不覺走到了 Miraflores 的海邊。看著眼前就是一望無際的太平洋,我想起了越過汪洋之後,我所愛的香港。
(攝於 Miraflores 海邊)